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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个开朗的人吧

【魏白/唐一修x陆之昂/混合AU】起风 03

只缘身在此山中

03.

余罪一副大爷样瘫在沙发上看电视。主持人讲了一个最近微博上很火的梗,他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烂大街”,然后十分没出息地笑了出来,边笑边拍身边陆之昂的大腿。

陆之昂默默地把余罪的手移开放到了他自己的大腿上。

微信聊天界面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陆之昂捉摸了老半天,也没明白傅小司究竟想和自己说什么,于是发了一个问号过去就准备退出微信。正巧这时余罪的脑袋探了过来,看了一眼对话框后撞了撞陆之昂的肩膀说:“把那冰块儿也叫来,哪有周末还搁家里的。”

“人家日理万机,目标北大,自然是怕入不了您老的眼。”陆之昂干脆利落地按了锁屏键,把手机倒扣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开始专注于电视上的综艺节目。一旁的余罪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然后正襟危坐,摆出了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这种神态总让陆之昂想到过年时候笑着看着自己却各怀心思的姨妈姑婆们,他有些不自在地挺直了腰板,平视余罪的双眼。

综艺节目的主持人又玩了一个梗,最近挺火的“给大家介绍一下”。余罪在这离奇的背景音中对陆之昂说:“你最近是不是总和唐一修呆在一块儿。”

十分出人意料的展开,陆之昂选手都做好了与余罪选手关于周末是否应该在家学习的问题争辩三百回合的准备,而余罪的问题让他措手不及率先丢失一分。他只好点了点头,说了个“嗯”。于是心中猜想得到了证实的余罪选手揽过陆之昂的肩,笃定地说:“哼,我就知道唐一修对你的意思,他……”

“他有什么意思,他有女孩追的!”陆之昂一把推开了余罪。

余罪在承受陆之昂不明不白的怒气的同时顽强地说完了后半句:“……一定是想收你做小弟……”

时隔多年再回想起今天的情景,也许是陆之昂人生中最想抹去的场面之一。他咋就耳背了呢,怎么就能把余罪说的话听成“对你有意思”呢?

他又怎么自然而然想到这种话呢。

有些尴尬的陆之昂拿起遥控器换了个台,揽过余罪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说:“来来来,看电视。”

“不,陆之昂你要解释一下你说的话。”余罪很生气,他以为唐一修和他一样单身到毕业,没想到这厮居然要背叛组织,他现在万分想知道那人是谁。

“请你一笑而过。”

“不行,你说唐一修快脱单了。”余罪的语文功底突飞猛进,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那您也别往心里去。”陆之昂小声求他,偏偏余罪不买账,还有些无赖地说他会记住一辈子的。

“靠*,您可别蹬鼻子上脸了!”面对无赖,也只能比他更无赖了。陆之昂猛地把余罪压在了沙发上,对方也相当有反抗精神地挣扎着,两人以诡异的姿势僵持不下。混乱中不知道谁压倒了遥控器,音量陡然放大,惊得余淮和胡亦枫都从房间跑到了客厅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然后他们看见余罪被陆之昂压制着,嘴唇翕动好像在说些什么,配合电视剧的台词也许是“你无情你五义你无理取闹”。余淮忍不住上前把他俩分开,然后把电视给关掉了。

“你们都快事成年人了,干什么!”余淮对亲哥指指点点,“我刚那局都挂机了,肯定被举报。”

“不就盘游戏么,你哥我分分钟帮你赢回来。”余罪从沙发上站起来就要往余淮房间里走,余淮一下子拦在他前面,振振有词道:“老妈说了不让你打游戏,之昂哥和我们去!”

陆之昂笑了一下说反正也不早了还是回去吧,让余淮明天再到他们家里去玩。临走前胡亦枫被余小爷扯着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两个人都笑了。

陆家在胡同底,和余家离得有点儿距离。陆之昂走过一盏盏相同的路灯,手机屏幕调低了亮度,却还是在黑夜里泛着光,衬得他的皮肤有些白得吓人。他在等傅小司的微信,不过对方似乎是离线了,未完成的半句话孤零零地留在对话界面,有点儿可怜。

他把手机放回了裤兜里,但他觉得应该给唐一修发条消息让对方有个准备,防止周一余罪找他兴师问罪。可是胡亦枫在这时和他讲话,他只好想回家再发。

“新学校怎么样?”陆之昂问,胡亦枫点了点头,说挺好的,就是学习气氛有些太浓郁了,他有些不习惯。

“这里篮球场都不用抢位置,”胡亦枫夸张地比划了一下,“而且余淮也不讲话,我以为我哪里惹到他了。”

你是惹到余小爷了我的弟,陆之昂在心里想着。

他和唐一修也很喜欢跑篮球场。

有一天他和傅小司逃了自修课去操场上乱晃,碰巧看见一群高三在打篮球。这个点场上几乎没人,应该是高三的活动课,大部分学生会选择用来自修,这些人是个例外。

例外之中就有唐一修,他手长脚长的在人群中格外醒目。陆之昂看着他干净利落地运球,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在拿下又一个远投三分后他笑着和队友击掌,嘴边的梨涡都洋溢着少年气。陆之昂那时候还没从唐一修叫自己小姑娘的阴影中走出来,却在樟树下看了一整节课,放学铃打响才反应过来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他听着鞋底和水泥地摩擦的声音,突然觉得也许不是他瞎说,唐一修是真的会有人喜欢的。

“哥?你钥匙拿错了。”一只手在陆之昂面前晃了一下,他猛得回神看着自己手中错误的钥匙。

“哦,抱歉。”他赶紧换了钥匙打开了门。

唐一修难得早睡,尤其是第二天还不用补课。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思绪顺着窗外的雨水滴落在土地上,又汇成一小滩积水,最后流入了腐臭的下水道。

之所以这样形容,是他觉得自己目前的想法有些见不得人,甚至有些龌龊。

白天的时候他像往常一样约陆之昂打球,对方自然没有拒绝。中场休息的时候他坐在树荫下,拧开一瓶水猛地灌下一半,喉头的干涩才被压了下去。陆之昂走到他身边坐下,很自然地拿起他放在一旁的半瓶水喝了一口。有水珠顺着喉结滚落,最后流向了锁骨之下的隐秘领域。陆之昂的脖颈纤细,此刻像只仰颈的天鹅,连皮肤都如羽毛般在阳光下被照得透亮。唐一修忽然觉得那些小女孩喜欢陆之昂不是没有道理的,他足够漂亮。

喉头忽然又有些干,唐一修抢过陆之昂手里的水,又拧开一瓶重新递给他,让他和那瓶。陆之昂有些奇怪,说都是大老爷们儿计较什么。唐一修又喝了一口水,但但地瞟了他一眼,说:“我感冒。”

“靠*,你不早说,要传染了都怪你!”陆之昂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肩膀,站起身又走开了。

唐一修笑了笑没回话,那个隔了层布料又隔了层汗水的触碰意外地有着舒适的温度。十一月的天他的手还是暖的,让唐一修想起捧在手心的一碗拉面,不舍得尝一口,因为太过诱人而担心失去。

有种隐秘的感情在悄然滋长。

怎么像个变*态一样。

唐一修放下手中的水瓶,在队友的招呼声中跑了过去。

现在他躺在床上,努力去想一些别的事来平复心情。他开始背单词,背了很久却还停留在“a”开头的部分;他背物理公式和化学方程式,还是无法抹去那张脸;他回忆自己刚写的作文,脑中跳出来的词句却是无意中从前排女生的读物中看到的描写。

最后唐一修想起了今天给他情书的那个女生,黑色长发,双眼皮,眼角一颗泪痣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陆之昂。他想他的眼睛,下垂的眼角,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唐一修相当这里莫名有些紧张,鬼使神差地就答应了。

窗外的雨声小了下去。

唐一修坐了起来,盯着黑丝绒幕布一样的夜出神。天上没几颗星星,一弯月亮惨兮兮地挂在天上。

那瓶水,他想,就像是间接接吻。

TBC.

甜不过蒸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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